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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章保全之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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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劉蕭氏是遼國人,西夏與遼國,搭不上邊啊!”童貫禁不住便開口道。

劉瑜搖了搖頭:“未必!只是蕭氏素來精明,若讓她察覺,卻也太讓她傷心了。”

“先生,以蘇九娘才學,想來不至於無的放矢。”蔡京低聲地說一句,便不再開口。

方才蘇小妹指點幾處,已讓他感覺到其高明了。

彭孫不滿地說道:“官人,搜一搜,有什麽打緊?說來是你心善,若換了小人,直接打殺了,寧可殺錯,不可放過,又沒給官人生下一男半女,不過是個侍妾,死了又有什麽打緊?”

劉瑜點了點頭,對他們說到:“就先到這裏吧。”

此時夜深,例若彭孫這樣的軍漢,潛回軍營又是諸多麻煩;便是蔡京回會館去,也要是去敲門;至於童貫,宮裏早就下了鑰,自然更是回不去。所以道了乏,這四人便在右邊操練球頭的小院子,隨便尋兩間空置廂房,湊合過上一夜。

去到第二日,天剛放亮,卻就有人來拍門。

仙兒正在淘米,過去應了門,卻是楊時的老仆,看著仙兒一下子就跪倒:“大事不好啊小姑奶奶!快請先生去救少爺!少爺昨晚被衙門拿了去,他們說是要三十貫錢,不然的話,只怕就是放出來,也少不得手斷腳瘸的!這可如何是好!”

三十貫錢,於此時來說,很大的一筆錢了。

別看劉瑜給高俅一個月就是二十貫的經費,高俅還感覺不夠用,要知道那可是整個汴京情報網絡的費用。

一般吃喝住行,哪怕加上仙兒的饞嘴零食,雇轎、請幫工、柴米油鹽等等,劉瑜這一家子四口人,算是放開了花費,一個月都要不了三兩貫。

當然,如果算上如夢的胭脂水粉、冷金箋凝霜紙、宣城雞距筆錢塘無心筆、端硯歙硯等等,那就遠遠不是這個數。這些,和後世的動輒兩三萬塊一個皮包的奢侈品是一個概念,不是正經過日子的費用。

三十貫錢,楊時又不是鹽商兒子,游學京師,他的老仆哪裏湊得出三十貫錢?

所以也只能求告到劉瑜這裏來。

劉瑜聽著仙兒稟報,披了衣服起來,卻見彭孫幾人也已在院子。

彭孫在那裏吡牙裂嘴地叫囂:“老漢莫慌,楊小哥是老子的兄弟,只教官人一聲令下,老子領了手足,綽了刀斧,便是白虎節堂,也敢殺進去,把人給你搶出來!”

他不說還好,他這麽一說,那老仆聽著心裏更慌,老淚忍不住地淌了下來。

連邊上蔡京在問他話,都答不上來。

劉瑜看著皺眉,直接揮了揮手:“小高留下,其他人散了吧,不管飯。”

蔡京聽了,笑著一揖為禮,便退了出去。

童貫也笑嘻嘻唱了個諾,就走人了。

只有彭孫還在那裏叫嚷:“官人,要怎生料理,你給個主意!”

“你再接著扮憨直,信不信我送你進皇城司去當差?”劉瑜冷笑著沖他說了一句。

皇城司辦差的,可都是閹人,他又不是真憨!彭孫下意識一夾褲檔,連忙也訕笑著跑了。

劉瑜這才把老仆扶了起來,教他坐下述話:“是哪個衙門把楊中立拿了的?”

老仆哪裏曉得?只是搖頭落淚:“老奴昨夜,和少爺出了門,往先生這邊而來,誰知半路就遇著一夥人,見著我家少爺就吩咐左右將我等拿下,有街坊大俠想抱個不平,那群人便翻出腰牌,說少爺犯了事,他們是官府拿人。”

“老奴見他們要打少爺,便過去護住,這身子骨不成了,挨不了幾下就不醒人事,醒來已是天亮,卻是街坊的大俠把老奴擡回家中,他們說那些公差,說是要三十貫錢,不然的話,少爺就算放出來,也得斷手瘸腿!先生,您可得救救少爺啊!老奴給您磕頭了!”

劉瑜聽著,頗有些不著四六,這哪裏是公差?這感覺是綁票啊!

“仙兒去喚阿全叔過來。”劉瑜吐出一口氣,對仙兒吩咐道。

阿全叔這時腿腳倒好利索了,過來就要給劉瑜行禮,劉瑜是真怕他了,一把攙住道:”得了,阿全叔,別折騰這個,這會有正事。”

把這邊事宜說了,教阿全叔跟高俅去辦事。

“小高還要去小王都太尉那裏聽差,就不要來回跑了。阿全叔你跟小高過去,把到底誰綁的人,弄清楚了回來報與我知。”

高俅和阿全叔唱了諾,自去辦事不提。

劉瑜讓仙兒先把老人家安頓下來,給他弄些吃食,誰知仙兒把老仆攙到右邊院子,回來做好早飯,過去一看老仆已蜷在墻角睡著了。本就年紀大,又是一夜擔驚受怕,又替楊時擋了拳腳,這下一放松,就撐不住睡過去。

所幸劉瑜伸手摸了額角,沒有發熱,要不然就真麻煩了,這年頭,往往一場發燒,特別是被打之後的發燒,死人沒什麽出奇的。

“你一會吃完早飯,去讓李鐵牛派人照看著老人家。”劉瑜揉了揉眉心,真是什麽事都攪在一起了。

楊時被綁他不可能不理會;西夏的殺手、刺客、細作潛入東京,當然也不可能不管。

別說不歸他管,一會出了什麽事,魏岳必定又過來找他辦差,必定又是說按約定俗成的潛規則,編校秘閣書籍就是要參與細作事務雲雲。劉瑜又不是神仙,不可能到時一接手,就次次都能化腐朽為神奇,他寧可先把事前功夫做好,真到自己得接這差事,也有個底氣。

劉瑜想了想,覺得還是把王雱交代的差事,先應付完了再說,反正奏折他也寫好了。

於是便跟仙兒吩咐:“你好好看家,一會讓如夢和蕭寶檀華哥,去看看蘇九娘。”

“奴奴不去!”仙兒可不樂意見蘇小妹。

“行了,沒讓你去,都說你看家了。”劉瑜有點溺愛地揉了揉她滿頭的柔順青絲,才起身出門,叫了轎子,往王雱的公事房自去。

王雱似乎入了冬,倒是身體反而好了一些,少了許多的咳嗽。

見著劉瑜過來,見了禮,招呼劉瑜坐下,接過那奏章,向劉瑜示意,後者又不是傻瓜,馬上就開口道:“我素來行文拙劣,若是元澤兄有閑,還請斧正一二。”

王雱點了點頭,這才取出奏章去看,他看得極快,前後看了三回,又用指甲在幾個關鍵之處掐了印子,總共也不過半炷香的時間。

放下劉瑜的奏章,王雱沒有說話,甚至揚手示意劉瑜也不要說話。

然後他提筆寫起另一份奏章,他下筆極快,不一刻便寫完,擱了筆,把那墨跡未幹的奏章推到劉瑜面前,長長籲出一口氣:“為免舍妹日後怨我,我總算想出了一個保全你的法子。”

這話倒是勾起了劉瑜的胃口,他倒想看看,這奏章上,王雱是怎麽保全自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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